“铃铛啊，杯子空了。”
“额……”
姜恩汉拿起绿色瓶子，很快酒水咕嘟咕嘟地灌满了杯子。
放下杯子，他揉了揉快睁不开的眼睛，累了，肚子也饿了。
姜恩汉有一部作品要在后天之前完成，为了赶进度每天都窝在工作室，今天也是如此，半夜12点还在忙碌。
然而，刚刚离开工作室又被好朋友叫出来吃饭。
“铃铛啊！为什么我们的铃铛这么可爱呢？”
是有着一头发飘逸金色头发的泰俊，他捧花一样捧着自己的脸，痴痴地看着姜恩汉。
姜恩汉把砂锅拉到自己面前，努力与泰俊保持距离。
“呃，没有吧，我哪里可爱了？”
姜恩汉舀了一口汤，缓缓喝下，热乎乎的浓汤好像洗去了一天的疲惫，姜恩汉的脸上露出微笑。
泰俊不在意地搅拌虾酱。
“老实说，当约翰说你是他的小铃铛时，我就觉得约翰很奇怪。”
“我现在也觉得他很奇怪。”
姜恩汉把虾酱整个倒进砂锅里，铃铛……铃铛……约翰的铃铛。因为一天听到数百次这个称呼，现在他都搞不清自己的名字究竟是姜恩汉，还是铃铛了。
泰俊故意伸出一根食指，嘟起嘴，“不是啊，不奇怪，太适合你了！”
约翰从姜恩汉的身后出现，“喂，你这样做才奇怪，那种表情只有在铃铛做的时候才可爱！”
泰俊故意把动作做得很妖娆，惹得其他人一脸嫌弃。
“没错。你一点都不可爱。‘恶心’死了。”
安静的陈宇也同意了约翰的话，约翰点头，举起了酒杯。
泰俊和陈宇的杯子靠近，专注于汤饭的姜恩汉最后也举起了杯子。
碰杯之后，姜恩汉继续狼吞虎咽地喝汤，约翰用手抚摸着他的后脑勺。
姜恩汉没有在意，现在他已经完全适应了约翰带来的负担。
“铃铛！咔嗒、咔嗒、咔嗒、咔嗒。”
泰俊唱着幼稚的歌，肩膀上下晃动。
听到泰俊洪亮的声音，姜恩汉环视了一下四周，还好现在已经过了午夜，店里已经没有多少人了，大家都已经喝得醉醺醺的，也没人关注他们这桌。
“那首歌跟铃铛没关系，笨蛋。”
陈宇皱着眉，不耐烦地拍了下泰俊。
泰俊胡乱地揉了揉自己蓬乱的金发，眼睛里充满了惊奇。
“哦，是吗？那这是什么歌？”
“我也不知道，搜一下吧。”
两个人嘻嘻哈哈地打开手机开始一顿乱搜。
姜恩汉面不改色地继续和汤饭做斗争。
约翰看着姜恩汉，光滑洁白的脸颊鼓得满满的，脸上的绒毛清晰可见，每次约翰看姜恩汉都感觉自己发现了一个神奇的地方。
四个人的酒席通常是这样的，姜恩汉一味吃饭，泰俊和陈宇吵着没什么意义的架，约翰则旁观着他们所有人。
突然，泰俊抬起头，看着姜恩汉，“喂，这是一二三幼儿园的校歌！约翰和我们爬墙爬到一半的时候看到的！”
“幼儿园？”
“闭嘴，我爬到顶了。”
陈宇摇了摇头，泰俊突然从座位上站了起来，椅子发出碰撞的声音，姜恩汉不安地抬起头。
喝醉的泰俊抽泣起来，双臂紧紧地折叠在胸前，很快，巨大的童谣声充满了汤饭店。
“叮当、叮当、咆哮、咆哮！咔嗒咔嗒地响着！”
陈宇翻了个白眼，转过了头，想了想，又忍不住继续看。
店里剩下的几个大叔们笑着看着泰俊，负责大厅兼厨房的奶奶笑着说那个小伙子挺有意思。
“咆哮、咆哮！”
收到观众热烈反应的泰俊挥了挥胳膊，陈宇笑着跟他一起跳了起来，还加入新的歌曲。
噪音成倍增加，约翰用手机拍摄下两人的酒疯行为。
“……”
姜恩汉沉默着，安静地专注于汤饭，小丸子和汤饭真好吃，但心情仍然惨淡。啊，为什么在凌晨1点，他要把做课题的黄金时间，用来陪这些疯子？到底为什么？
姜恩汉此时只想哭。
除姜恩汉外，其他三人本就是好友。
而姜恩汉和三个人的相识也很普通，社会服务中第一次见到三人，却没能在社会服务后与他们分道扬镳。
真是……太可惜了。
社会服务需要像选课一样申请，最终获得2学分，算是学校基础必修之一。社会服务有两种选择，蜂蜜服务每学期出去两次，每次时间都不会太短，而hell服务每周要投入两次，每次三个小时。
姜恩汉抢到了壁画服务，那是每学期中只要做一周就结束的蜂蜜服务，且一般申请的孩子都是美国大学的成员，所以扩大人脉也很合适。
壁画服务通常由5到12人组成，绘画内容、时间、地点都略有不同。
那天，姜恩汉和朋友们一起按下鼠标。
只招收5人的壁画服务是在校园旁边的小学围墙上进行的。
[申请完成。]
“好了！”
发出喜悦声音的是坐在角落里的一个女孩。
其他人也都相继收到了通知，运气不好的人需要地铁往返三个小时去隔壁城市。
姜恩汉抢到了，但不和任何一个朋友在一组。
一年级第二学期，开课第三周，壁画服务开始了。
星期六上午10点，姜恩汉出发了，毕竟早点开始，早点结束也没什么不好。
美院中女性占比很大，光是恩汉的专业，40名学生中就有34名是女性。姜恩汉本猜想会和三个姑娘一起，但到约定的地方的时候，情况实在有些突然。
他只看到三个黑乎乎的男人，其中甚至有一个人划水。
那也没关系，姜恩汉不断安慰自己。
“听说还有一个同学退学了，反正事不多，就四个人做吧。这一周会经常见面，互相认识一下吧？”
小学老师微微一笑，开启对话话题。
姜恩汉莞尔，第一印象很重要的时候，一定要标准的微笑，可他每次笑的时候眼睛都快消失了。
“你好。我是设计系一年级的姜恩汉。”
姜恩汉期待着“很高兴见到你”的回答，但是听到的答案完全出乎意料。
